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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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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8 章節

竟然會這樣,而梧桐更是有些不知該哭該笑?

額,什麽情況?

梧桐仍然抱著清溪,只是這屋內的光線突然暗了許多,可即便如此,梧桐還是瞧出了清溪臉上閃過的失望。

或許是不該來這裏的。

梧桐心想,他讓清溪只是想讓她解開心結的,可是如今,他發現他錯了。或許這心結壓根就不在清溪的身上,而是在二老身上。

不成想,清溪在家裏的地位竟然如此。

有些心疼,她真的受苦。

若不是他,她又何必承受白眼與奚落。

梧桐抱著她更緊了些。

“清溪想走嗎?”

清溪楞了一下,不過看了看梧桐想要一展拳腳的樣子,她搖了搖頭。

“沒有關系的。”

“我還留下來看一眼文哥。他畢竟是我的弟弟,雖然,我與他一點兒都不熟悉。”只是她還是想看看,這個家中出現了一個男孩會如何。

可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,清溪卻發現,或許在這個家中,她真的是一個多餘,一個多餘的存在,一個即便被丟掉了許久也不會發現她已經被丟掉的事實。

原來,這世上並不都是可憐天下父母心。

她以為,這個世界,每個人的心中多少都會留有一點善意,卻不曾想,大多數,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。

“哎呀,辛苦了。”娘親很是歡悅的聲音傳來,那樣子,與方才生氣的表情儼然是兩個極端。這個極端,一個是對兒子的,一個是對女兒。而她清溪,還代表不了她的女兒。

清溪淺淡一笑,終究覺得人生不過一場宴席,而這個宴席中,她該提早退場。

一直戀戀不舍這種被家人環繞溫暖的感覺,可是人心卻是不可估量的。她是一個不懂看人心的人,有時候固執己見。她以為只要自己足夠有孝心,那麽父母肯定都會被自己感動,畢竟人心是肉長的,它會疼痛。不過清溪卻忘記了,這還要分人。

或許一開始便是一個錯誤的開始。

對不起了娘親,對不起了爹爹。

這次回來,本身就是一個意外,就讓它也意外地結束吧。

清溪拉著梧桐坐了下來。

從一開始,她就在逃避清荷姐姐的下落,甚至刻意地不去想不去問,以為這樣就可以做到人生瀟灑,卻不曾想,這就是一個失敗的開始,她每每在半夜時分驚醒。,起身看向身旁,月光如霜,灑落滿地,有著無盡的淒涼。

該怎麽去說,該怎麽去做。

她一直在摸索,成為一個鮮活的人。

“夫君。”清溪叫他。

梧桐應下︰“嗯。”他能夠感覺到她有事情要問他。他洗耳恭聽。

“清荷姐姐,她在哪裏?”

一句話,把梧桐拉回了那日。

他記得,明明清溪不該是這幅模樣的,為何只是一年不見,樣貌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。剛開始,他是吃驚的,吃驚,這就是清溪嗎?為何,他心裏會有一種不安,這種不安,讓他恐懼於他好不容易等了的這個機會。

不該是這幅模樣的。心裏留下來一個疑問。小小的測試一番,連著字跡也發生了變化。是一年不練字,生疏了吧?

畢竟這一年下來,清溪變得很忙,甚至不再那麽勤快地回自己的信。以前一兩日便能收到的回信,如今,等了半個月,才會寄來一份信。

他突然有些擔心起來,畢竟他缺失了十年,這十年中,她發生了什麽,她心裏想著什麽。他也只能從她寄來的信封裏做簡要的判斷,其他的,他對於她一無所知。有些擔心自己的娘子就這般被人拐跑了,所以,他一連幾日都處在焦慮的狀態,這種焦慮的狀態下,他被自己的老爹狠狠地不留情面地訓了一下。第一次,他沒有回嘴,這讓老爹很是吃驚。

不過,他沒有時間欣賞老爹的這般面容,而是兀自低頭想著對策。

應該去看看的。只是與眼前的老頭的約定還沒有到。他沒有辦法沖破這裏走出去。想來有些悲哀,這老頭的本事為何這麽大呢?

他要更強才對。

終於有一日,他借住毒蟲逃跑,在二月份成功逃脫。

說過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的,於是毫無疑問地,他把他所有的身家都給了葉家。只是,越到後來,他越是找不到清溪的影子。

清溪不是這樣的人。

清溪不會這般說一個小孩子的。

清溪是很會做飯的。

清溪很懂事的,為何這人卻如此嬌蠻無理。

越到後來,他越是明了,這不是清溪,這是其他的人。

碧綠的手鐲戴在對方的手上,他忍了許久,才沒有直接上前取下。這是給清溪的,不是其他人的。只是為何清溪從他出現的時候,就沒有出現在他面前。莫非她反悔了?

梧桐望著白鴿發呆。

白鴿歸來,是老頭寄來的信。

老頭是什麽樣子的人?他自然是清楚他的脾性的。若是旁人做出他這種事情,估計斷絕父子關系的信都不知道發了幾封了,而老頭自然沒有發這類的信。信鴿帶來的書信中只是簡短的一句話︰“你出師了。”

這要放在以前,他早就樂得不知道東西南北的。可是如今,手無力地垂下。拿了這個又有何用?她不在他身旁了。他甚至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,做著什麽樣的事情。一切都是未知,他不禁有些惶恐。

你追我趕

擡頭望月,總感覺上天在開玩笑,可是即便是玩笑,卻不是好笑的玩笑,要不然清溪怎麽會覺得心塞呢,而不是覺得好笑。

這好笑嗎?清溪不覺得好笑,相反,總覺得自己這幅模樣無顏面見忘川父老。

當時執意離開,如今又怎麽能灰溜溜地回去呢?

人總會經歷生死,她不想在這一刻選擇回歸,更加不想因為饑餓而讓自己不得不選擇回歸。餓死,這個詞語還不如過勞死。

清溪知道,自怨自艾永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,相反有時候,會讓自己陷入懷疑人生的死循環中。她可以不相信自己,可是她不願意懷疑人生,因為這個人生是她選擇的。

清溪低眸看了看,在月光的照射下,看著夜空下水裏有自己的黑色身影,雖然不怎麽明顯,可是那般的身影是自己的沒錯。

她扯開嘴角,露出一個弧度。眼眸在笑,猶如水中的彎月。

不經意間,在眾多的樹叢中,找到些許並沒有淋透的幹柴與幹草,於是,她的嘴角的笑容越發不曾落下。蒼天果然待他不薄,看樣子,自己應該慶祝的,慶祝自己心想事成,雖然如今聯系不到左將軍,可依照左將軍的本事,那些賊寇估計也不是左將軍的對手,要不然自己也可能毫發無傷地出現躺在那塊石頭上。

左將軍總會回來的,不是嗎?

清溪用打火石,劃出漂亮的火,架起樹枝開始烤了魚起來。

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吃飯,當然,也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野餐。

一個人略微孤單些,不過,其他的一切還好。

於是在折騰許久後,清溪終究在傍晚十分,吃上了難得一頓沒有鹽巴的餐。可即便不是什麽大餐,清溪卻吃得很香甜。

人吃飽後,她便想起了馬兒。

把盛魚的竹簍刷洗幹凈,她用它盛了一些自己選擇的嫩草。清溪坐在馬車上,拿起手中的青草餵馬,一根根的,馬兒吃得很歡快,當然也很著急。

一根一根的。

清溪想既然是自己也不免著急的,清溪楞神,自己莫不是傻了,於是,把竹簍放在馬兒的身旁,自己則抱膝坐在石頭上,仰望原野上的無數的星辰。

她想,只是一天罷了,事實變化就那麽快。

記得昨日的此時,她還在房中練著筆法,如今反而置身在野外,擡頭望著滿天的星辰和彎月。事實變換太快,她總覺得不真實,可即便不真實,額頭上磕傷的疼痛,卻在訴說著這是事實。

她摸了摸額頭的傷,有些楞神。

在馬車內睡了一夜,第二日,陽光照射進馬車內,清溪把手伸向窗外。她能夠感受到那種溫暖。

在這裏一連待了兩三日,也不見左將軍回來。

或許他遺忘了。

清溪輕嘆,終於打算在第四日的早晨,離開這個死守了三日的地方。兵貴在神速,清溪明白這個道理,左將軍作為一軍的將領更加懂得這個道理,只是這般,三日也不曾見到他,也不曾見到他指派的人。看來,他是不知道自己在這裏,亦或許自己自作多情了,或許這一萬兩在一個將軍的眼裏並不算什麽,不過清溪也不打算賴賬。

她在石塊上留下一行字條。之後,便拍了拍馬兒,對它說︰“我們走吧。”

“駕,駕……”

路在何方,清溪一時有些迷茫……

梧桐他,還好嗎?在等她嗎?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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